“指挥使,这些荷兰人说,我们只能派遣一艘桨帆船进港运送补给品。”通译回报道。
此时河面上一艘荷兰人的巡逻艇拦住了舰队的去路。
“你没有告诉他们,我们是大明的舰队?”
“说了,这些荷兰人说,他们只认可大清国,不知道什么大明。”
“哼……”
沈浪当场就要爆发。但是他们这次出来只是训练,无权对荷兰东印度公司这样的大势力开战。
“尊敬的船长,马六甲城有完善的海防工事,我们的舰队是打不过他们的。”托雷这个时候也补充道。
“先生,之前在我们葡萄牙人手中的时候,这里就修建了炮台,东印度公司将这里抢走后更是投入了巨资进行了扩建。”
沈浪终究还是忍了下去,他询问了其他几位船长的意见。
这样重大的事情,他们都要集体讨论。
大家的意见都是不要节外生枝。
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厦门岛。
名义上是去联络郑军,实际上就是去熟悉航线。
其实他们也有能力去搜救永历皇帝,但是李嗣兴并没有下这样的命令。
这事儿比较敏感,李嗣兴不提,没有人敢建议。
此时永历皇帝要是回来了,也会是一个变数。
南明朝廷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新的平衡。
朱慈煊的存在足够证明南明的法统。
黑鲁叨要是喜欢挟持大明皇帝,就让他继续带着永历皇帝跑好了。
在逃跑这方面永历还是非常有经验的,两人还可以交流一下。
最终一艘起名为“南甸号”的桨帆船进入了马六甲港口。
“陈掌柜,你猜我看到了什么?”张希部一脸神秘地跟隔壁的邻居陈长远道。
两人都是定居的在马六甲城的华商。
陈长远已经是第二代了,张希部则是第三代华人,他长的有些黝黑,其母亲是当地的马六甲人。
“老张,能有什么事情,神秘兮兮的,不会是东印度公司又派了哪位高层过来吧。”
“陈掌柜,你一定猜不到,我看到了大明的战船,是一艘大型的桨帆船,上面的大明旗帜错不了,我家墙上还挂着一面呢。”
张希部的家里以前是朝廷册封的小官员,类似于驻马六甲城的使者。
只是这使者最后却联系不上自己的母国了。
最近几十年,大明的就连商船都没有到过这里。
“这,这怎么可能?大明的战船怎么会到这里呢。”
“我可是听说,大明已经亡了,现在是大清朝了,你不会看错吧,而且明人一般用福船,怎么会用桨帆船呢。”
陈长远显然有些不相信。
“陈掌柜,我看你店里也不忙,干脆跟我一起去看看吧。”
张希部是好事的,他拉起陈长远就向码头方向走去。
还没到码头他们就迎面碰到一队穿着明军军装的汉子。
张希部能认出这是明军,除了他们的汉人长相,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家里有明军的画像,祖上为了让后人能够认识故国之人,画了许多写实的画作流传下来。
不得不说这张家的祖先也是用心良苦。华人秉承着祖先崇拜的传统,是最不容易忘本的一个群体。
“将军,可是大明来的王师?”张希部见到为首的那名长相英武不凡的将官,一个健步上前行礼道。
陈长远想要拉着他,不过晚了一步。
他知道这个张希部就是这样爽朗的性子,用后世的话说就是社牛。
沈浪虽然是个大头兵出身,但是他天生长的一幅好皮囊。
作为北方人的他比南方人的五官更加的立体,骨架高大,身形威武。
他作为轮值指挥使自然是要带队上岸。
同时跟他一起的还有船上的镇抚使吴珏,作为文官,吴珏更加适合担当使者。
即使他们只有一艘桨帆船入港,荷兰依然要求他们只能派十人入城。
而且还不允许他们带着火枪,只能带上佩刀。
沈浪将这一切都记在心中,他知道荷兰人此时在这大洋中实力最强。
根据那些葡萄牙人的说法,这些荷兰人被称为海上马车夫,小小的一个不到滇云大的国家就拥有上万条船。
听起来确实很恐怖。
听说这港口还有大明遗民生活,沈浪就想着上岸寻一个华商帮着采买物资。
没想到一下船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两个明人装束的华人。
这人还很热情地上来打招呼,要不是自己一群人穿着军装,带着武器,他还以为来人是个骗子呢。
他相信应该没有哪一个明人,会在这里骗自己的吧。
“本将大明南海水师游击将军沈浪,不知阁下是?”
沈浪五人都挂着游击衔,也算是将军了。
这算是给他们改行做海军的奖励。
毕竟他要是留在步军中要混到游击军衔,总要等到几年之后了。
“小人张希部乃是这马六甲城的布匹商人,这位是陈长远,是城中的粮商。”
张希部连带着将陈长远都介绍了一遍。
这陈长远没想到来人真的是大明的水师。
这南海水师是哪里的,怎么从来没有听过。
“两位掌柜,本将正要入城去采买物资,不知两位可否帮忙带路。”
“好啊,好啊,将军您算是找对人了。我二人都是土生土长在马六甲城的。将军跟着我们就是了。”
“那不如就先去陈掌柜的店里好了,正好我们要采买一些粮食。”
沈浪看了一眼吴珏,见对方点头,于是说道。
他也不傻,这两人说自己是掌柜,去柜面上一看就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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